黄蓉道:“谁晓得是他教不严师之惰,还是什么人就教出什么样的徒弟。”
郭靖收紧眉头唤了声:“蓉儿!”
黄蓉只好道:“知道啦,靖哥哥。”他瞧着郭靖在自己这么叫他时露出的无奈表情尤为满足。
洪七公见他们二人如此亲昵有加的样子,心道黄蓉倒是给他自己找了个秉性不错的好玩伴,虽然冒点儿憨厚傻气,但却可以冲一冲老对手东邪血脉上的不羁傲邪之气。他笑着拿筷子轻敲了下黄蓉的头,道:“鬼机灵,你这般脾气自是讨不到丘处机的喜欢的,他们道士习惯像你郭兄弟这样懂规矩的憨实孩子,你要不到糖吃也不该损人家。”
黄蓉哼了声气,道:“我才不稀罕,只是他们教了靖哥哥功夫后我就打不过他了,他之前老仗着武功比我高强就欺负我。后来爹爹来了,他为此传授了我几招功夫,这回又换作他打不过我了。他功夫不及我,现在就常常生气,他最想胜过我。我气量大,无所谓我们之间谁的武功高,但他总不开心我也不高兴。七公,你跟我爹爹齐名,武功上一定极为厉害,赶巧儿教他几招叫我们两个打出个平手好不好?”
黄蓉在洪七公出现后便已经有了自己的算计,他知道穆念慈的几招厉害功夫皆是因为有回救了个乞丐,作为乞丐头子的洪七公为了回报而教授的。他自己家学甚丰,对洪七公的武功其实不太感兴趣,但却想要让郭靖能够多少学上些。这全是黄蓉的一片情切之心,他初识情义,不懂该如何去对情人好,但他知道郭靖是全心全意为他,所以他就要投桃报李,将力所能及的办法使尽,把好东西都给他。他见洪七公有心试郭靖人品来历,便自信地不去阻止,更在如今话赶话时先表明出自己的真正意图。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,黄蓉知道偷偷摸摸地多加遮掩只会适得其反。
洪七公瞥了他一眼,黑炯炯的瞳仁中现出几丝冷漠来,道:“你爹爹这般大的本事,你又何必要我来教这傻小子武功?”
黄蓉装着瞧不出他神色变化,撕下半只鸡,连带着鸡屁股一起放到他鼻子不远处,道:“我爹爹是厉害,可天外有天。我爹爹素来不服人,但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到过您老人家,所以你是天下第一对不对?”
这马屁拍得人极为舒坦,加之洪七公鼻翼一动,眼中是脆黄的叫花鸡,鼻中是鸡肉香,他一生犯个‘馋’字,目色不觉变暖,口气也跟着温和起来。“那倒不是。二十多年前,我们东邪、西毒、南帝、北丐、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比武论剑,比了七天七夜,终究是开创全真派的中神通最厉害,我们四人服他是天下第一。”
黄蓉嘻嘻笑道:“全真派的天下第一?七公莫要骗人,牛鼻子道士们武功稀松平常得很,现下还被人软禁着呢。”
洪七公鸡腿吃到一半,听到竟有这事,正色道:“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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