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雨跟随周氏来到书房,见到了范师爷。范师爷很是讶异,却当着周氏的面并未多言。待她去泡茶的工夫,低声问谷雨:“我夫人怎就乐意将你让进来?”
谷雨掩口轻笑,道:“我贿赂了嫂夫人只金镯子,全当这回付你的酬劳了。你得帮我想个法子才是。”
范师爷扬了扬眉梢,道:“难怪她今日大气。往常但凡长得好看些的女子,她都不准许人家登门拜访。像你这般出挑的,她更是防之若盗贼。”
谷雨微怔,随即笑曰:“嫂夫人那是在意你,满心都是你,不然怎会防备的这么紧。”
随后,谷雨简略把昨夜里从梅香那听到的事情复述一番,踌躇地问:“你可有好法子应对?”
范师爷拧眉不语沉思半晌,摇头道:“不好办。俗话说,清官难断家务事,闫府这事乱成一团,牵一发而动全身,倘若处理不好,怕是会家破人亡。梅香这事若是传了出去,莫说是西院王南夕不饶她,闫氏宗族恐怕就要将她沉塘了。但是,她若隐忍下去,也会后患无穷,管家和徐掌柜今后定然也不会放过她。横竖都难逃一劫。况且,已时过境迁,她空口无凭,倘若管家和徐掌柜倒打一耙,死不承认,她告官都未必会赢。他们就是抓住了梅香不敢宣扬这一点了。恐怕,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谷雨和范师爷商议了一个多时辰,未果,见周氏不时过来瞅两眼,很不放心,托词自己还要去找花朵朵送喜饼,便起身告辞。
谷雨拎着喜饼来到了县衙内院,寻见了花朵朵。此时,花朵朵已怀孕五个多月,见到谷雨很是欣喜。边吃她带来的喜饼,边聊家常。
花朵朵问谷雨来县城所为何事,谷雨说:“有个小姊妹自己做过错事,现已悔过,却被歹人抓住了把柄。歹人以此威胁,对她百般凌辱,还强迫要与她生子。她不敢告官,也不敢说与夫家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我来请教下范师爷,想让他给出个主意。”
花朵朵问:“范师爷可支了妙招?”
“没。只说很难办,要从长计议。”谷雨道。
花朵朵将手中的喜饼掰成小块,往嘴里送去,指尖轻轻捻着喜饼的细屑,深深叹口气,道:“遇到歹人,身为弱女子,可不就是叫天天不应,没有活路可寻了么……早些年,邻村有个小姊妹,叫香儿,和我很要好。她嫁的那个男人就是牲畜不如,嗜赌如命,赌输了就喝酒,喝醉了就打她。香儿周身就没有一处囫囵地儿,长跑来找我哭诉,我也没法子救她。香儿又跑去找族长告状,但族长是她男人的近亲,袒护她男人。她又尝试着逃跑,娘家太遥远,回不去,无处可躲,每次都被男人找到抓回家。只一年,香儿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