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谷雨来后,她就一直和闫世达挤在这仅剩的,还算牢固的一间房内。其它那四间老宅,倒的倒,塌的塌,早已无法住人。闫世达让谷雨睡床上,自己在床前搭地铺。
每晚,听见他起伏的鼾声,谷雨就想起他在闫府东院养伤的那些时日,自己与闫世松睡在同一张床上,那莫名的尴尬和暗中滋长的情愫……
想起闫世松,谷雨便辗转反侧,无法入睡,他的音容笑貌不断在脑海中浮涌。自己如何擂他,他最多就是握住手腕,嗔斥两句,眼神里依然沁满了温暖。还有他的亲吻,温柔且深沉,像酒香四溢的陈酿,闻着闻着,就醉了……
有时想想,谷雨自己都觉得可笑。当初与闫世松住在同一屋檐下,总会把“去东山找闫世达”挂在嘴上,用来激惹他。而此时,真的来到了东山,住到闫世达的身旁,方才发觉,曾经那个身体羸弱,却肯为自己出头,总是容让自己的男人,竟是那般令己魂牵梦绕。
谷雨想守着闫世松,伴他左右,亲手给他喂药,帮他疏理病痛的肢体。哪怕他从此只能躺在床上,她也希望自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那个人,而非眼下这般,只相隔半个时辰的山路,却像是天涯海角,遥不可及。
谷雨叹息:这是怎么了?我明明已让闫府休掉,此生与闫世松再也没可能做成夫妻了……当初只想他活着就好,他活下来了,可是,为何自己心里还是如此痛?闫世松,令她无法割舍。
几乎每晚,谷雨都是在被泪水打湿的枕上睡去。
开春后,万物复苏,积雪融化。
谷雨决心将东山老宅坍塌的房屋先修好一间,供自己居住。终日辛劳忙碌,和闫世达一起,利用一间较好的屋框,和坍塌的那几间房屋的石材木料,两个人没日没夜地操劳了一整月,终是在闫世达住的房屋旁盖好一个单间,顺带清理出一个院落。
丙寅年二月,谷雨在东山闫家老宅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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