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四用力甩开他的手掌,道:“当女的当够了,想当男的了。”
“你为何不剃头?”金长安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小四急于脱身,无心和他周旋,不耐烦地说:“我家里乐意把我当女娃养。我剃不剃头与你何干?”说着,闪开金长安堵在面前的身躯,想要经过。
金长安往后倒退半步,又将他拦住,问:“能重逢说明咱俩缘分不浅,你和你姐后来去哪了?我还担心你俩呢,找到做工的地处没?”
“我俩去洋人的医院了。”小四拧眉道:“我姐真急着用药呢,没空闲聊。”
“去医院了?那你认识看眼病的大夫么?”金长安道:“我爹患眼疾多年,汤药整日喝,针灸那些也做过不少,总不见好,越来越严重,现在都看不见东西了。倘若你知道哪个大夫治眼疾医术高超,记得告诉我一声。”
“今个儿没空,改日得空,我先去帮你父亲看看。”小四随说着,拎着草药坐上马车急速返回英租界圣福医院。
谷雨取一付草药熬成一大锅浓稠的药汤,问胖大姐讨要了浴桶,连药渣带汤水悉数倒入,又兑入热水,帮着小翠褪去衣衫,把她抱入浴桶,周身浸没于药液中。熬一锅泡半日,歇息两个时辰,接着再泡,整整泡了三日。
第四日,黏贴在小翠腰腹和腿上的蟒蛇皮已经松松垮垮,起皱绵软,伴随着流淌出的腥臭脓血,自行和皮肤剥离。谷雨将小翠抱至床上,搬来木凳坐在床前,拿着一把烧灼过的剪刀,小心翼翼地将蟒蛇皮一点点揪起剪碎,从小翠的身上轻轻剥下。露出的皮肉通红,有许多处都已溃烂,散发着恶臭。
谷雨的手指每动一下,小翠就疼得颤抖一阵。创伤药膏起作用了,谷雨耗费两个时辰,终是将蟒蛇皮从小翠身上清除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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