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头青小舅子急眼了,他哪里受过这种怠慢,嚷道:“你怎的把文书扔了?道台大人还等着你的答复呢!”
在总办罗伯特眼中,大清国都不算什么,更何况是个小小的入海道?他喊来洋人守卫,要将小舅子请出去。
那小舅子可不是吃素的,顿时恼了,瞪着赤红的双目,跟守卫支棱起来。
西洋人又怎会惯着他?“呼啦”来了几个扛枪的巡捕,说他扰乱工部局办公秩序,连恐吓带胁迫,将他驱赶出去。
推推搡搡间,摩擦升级,双方的人打斗在一起。小舅子一方势单力薄,很快被揍得鼻青脸肿,哭爹喊娘,狼狈逃回道台大人那里。
这还了得?两国交战,不斩来使!不过是送封引渡文书,成与不成,工部局给个答复就是了,怎的还将“来使”打成乌眼青?道台大人既气恼罗伯特不给他留情面,又担心王爷那边交不了差。
连夜赶去恭王府,将此事如实禀告王爷。
王爷听后,拧眉思索半晌,想出一个对策,招呼道台大人近身,俯在他耳旁,小声交代给他。
谷雨被审那日,会审公廨里外挤满了旁听的民众。有圣福医院和圣福堂的医护和员工,有领过舍粥和舍药的穷苦人,有圣福堂的捐建人,还有被圣福堂救治过的人。入海道也派来了一众陪审官员。
谷雨被押送来时,面容平静似水,内心毫无波澜,她低垂着眼帘,仅注视着面前的路边,并不看旁边的人群。除了麟儿和大少爷闫世松,行刑前,她谁也不想见了。这种情景经历了多次,便不觉得有甚难以承受。这一回,她没有抱任何脱罪的希望,能侥幸多活这几年,已是奇迹。然而,奇迹不可能总降临在同一人身上吧?
入海县粮油商会原本聘请了讼师来替谷雨辩护,被总办罗伯特的手下赶出了会审公廨。审讯过程中,罗伯特和东洋驻华领事,视入海道的官员于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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