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长安折回,来到铁门前,望着谷雨说:“那好,我问你,如果是我给大哥和我爹下的毒,我为何还要跑去求你和韦医师救我爹性命?干脆等到他毒发身亡,不是正合我意?”
谷雨慢悠悠地说:“因为,这样做,金老爷便不会将下毒一事怀疑到你身上。亦或许,你原本就没有想要毒死金老爷,只是想将下毒做得更像是你二哥那一脉所为?”
她又道:“你大哥和金老爷同时中毒,你大哥相较而言,要年轻健壮许多,倘若二人中真要有一人抗不住,先走一步,也应该是年长的金老爷,而不是你大哥。最终却是你大哥不治身亡,金老爷熬到被我救治,那就说明:要么你大哥服用的毒量远大于金老爷,要么他们二人中的压根不是一种毒,一个毒素更凶险,一个稍温和些。不论哪一条,都说明下毒之人并不真心期盼金老爷丧命。”
金长安冷脸安静地看着谷雨,半晌才道:“你该去应聘巡捕,凭直觉就能捉拿真凶。还有什么?你把疑虑全都说出来,让我好好听一听。”
谷雨道:“金府的人,拿到了长乐县通缉我和小四的画像,说明此人去过长乐县,或是与长乐县闫家埠的人熟识,熟到了足以摸清我和小四的底细……金府里,只有你一人去过闫家埠。”
金长安嘴角浮起一丝笑意,说道:“我若不承认,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这番深思熟虑?”
谷雨叹息道:“当初你求我们找顾伯伯给你父亲做金针拨障术时,小四就曾担忧你会发现我俩是逃犯而告发我们。我当时宽慰他,说你金府家财万贯,定是瞧不上官府的这点悬赏。但我没料到,有朝一日,你会为了侵吞金氏银号,把我和小四当作棋子,成为你毒害大哥,又成功嫁祸二哥的帮凶。”
金长安道:“你的联想看似合情合理,那我再问你,我爹中毒后的状况你亲眼所见,韦医师也说他挺不过两日了。我若原本就不盼着我爹死,又怎能预知你能救回他的性命?他若不幸和我大哥一同走了,金氏银号落到二哥手里,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白忙一回?”
谷雨目光冷澈,沉思半晌,说道:“我猜,你定是从闫家埠某人口中,了解到世松哥曾经中过慢毒,是我寻来方子医好了他。所以,只要金老爷和世松哥中了毒发症状类似的慢毒,你便笃定我能医好他。”
“你医好我爹,我不该对你感恩戴德么,为何还要举报你和小四是逃犯?”金长安反问。
谷雨道:“世上只有一种人不会将秘密说出去……那就是死人。我失误在低估了人性的恶,以为自己不伤害他人,他人便不会为了蝇头小利伤害我。而你与我不同,是不会给自己留下‘万一’的人。我和小四只要还在,今后与闫家埠定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指不定何时,就会戳穿你曾到闫家埠探查过世松哥中毒,并且从某人那里寻到了通缉画像一事。届时,金老爷就会将下毒的嫌疑人,落到你身上。倘若我和小四都不在了,入海县没有人再和闫家埠有往来,你所做的一切,就永远不会被金老爷知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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