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的确难办,孙嘉淦到任后询问了多人,但始终都未有确切消息。就当孙嘉淦忙于事务,北京城也在他手中渐渐恢复的时候,董象纬所派的李伯筠也到了北京城。
李伯筠的到来并没让林建章意外,实际上把董富纬赶走后林建章就知道董象纬必然会另派人来,果然不出所料,这还未到他之前给董象纬的十日期限,李伯芸就到了。
不过出乎意料的是,李伯筠一见到林建章非但没有像董富纬那样直接说出董象纬的要求,反而口称学生,张嘴就告诉林建章,他不是来谈判的,而是来投效的。
“投效?李先生难道不是董象纬的人?难道不是替董象纬来商谈的么?”林建章诧异地问道,就连一起参与会晤的王东和庄岩也面面相觑。
“非也非也!”李伯筠抚着三缕长须,含笑道:“满清无道,乃蛮夷胡人,窃居我中华神州,倒行逆施,其数当尽!我大明才是这天下正统。如今我大明天兵横扫寰宇,复我故都,此乃我汉人之大幸,学生自幼读的就是圣贤书,当以圣人之言为行身之则。早在几年前,学生在北地突闻我大明正统已复,心中激昂慷概,涕泪横流简直不能自己,恨不能生出翅膀就飞跃千里投入我大明永业天下麾下以效犬马之劳。”
说到这,李伯筠叹了口气道:“只可惜,学生一无微功,二来体弱更无搏鸡之力,千里迢迢实难而渡啊!而今终于有了机会,故趁此前来投效,还请三位大帅明查……。”
林建章张了张嘴,脑袋里一片混混沌沌,这天下厚脸皮的人也不少,可像这李伯筠张嘴就来这话的人还是头一回见着。
瞧着他神情自若,言语悲切真挚,假如换了个人的话说不定还真被他糊弄了,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不小。
深吸了口气,林建章按捺住自己内心向骂娘西匹的冲动,好不容易才又问道:“这么说,李先生这次来就是投效的了?那李先生刚才又说身无微功,难道此来就有寸功之劳了?”
“林大帅说的一点都不错,学生此来就是给各位大帅送礼来的。”李伯筠点点头,神色平静中带着三分得意,当即就讲道:“学生在满清直隶提督董象纬那边为幕友,多年下来深知其人秉性,此人虽有些许本事,但其性首鼠两端,却成不了大事。如今清廷西逃,北京至天津卫一带已入我大明之手,可以说整个北直隶精华之地完全掌握我大明治下。再者我大明天兵威名赫赫,战无不胜攻无不克,董象纬虽然如今占有古北口,其下也有几万兵马,但实际上已是丧家之犬不足挂齿。”
悠悠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,李伯筠又道:“此次,董象纬只不过是想让学生帮他找一条出路而已,他董象纬在意的无非就是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罢了,只要各位大帅按学生之言定计,他董象纬定能反正于我大明,到时候古北口不费吹灰之力入我大明之手,同时我大明还能得其三万精锐,如此微功,正是学生的礼物也。”
众人听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你看我我看你,大眼瞪着小眼。这种当了使者,一到对方面前就转手把主家给卖了的人还是头一个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如果李伯筠真的能以最小代价让董象纬投降的话,这倒也是一件好事。
眼下,明军在北方的兵力严重不足,再加上地方还未平定,明军根本抽不出多少力量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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