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亲王府。
雍亲王后院的佛堂又传来了低沉的木鱼声,这在整个王府早就见怪不怪了。
这位主子当年在当阿哥的时候就好佛,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,在北京时当时的四阿哥就和几个佛家大家交往密切,谈论佛经。而到了西安后,由于身份的特殊再加上朝中的差事基本都被建兴收回,身上没了多少事,雍亲王就更加崇佛了,每日里都要在佛堂内呆上好些时间,平日就算是看书时也会捻着佛串,显得虔诚无比。
就像今天这样,雍亲王在佛堂参佛,旁人自然觉得很是正常,但外人不知道的是,在佛堂内的雍亲王虽然盘坐在蒲团上,面前摆着一个木鱼,手中每隔一段时间敲击一下木鱼,而在他正面的佛龛一侧角落,黑暗之中,却有一个人影跪在那边。
“笃”的一声,雍亲王又敲了一下木鱼,开口用着低沉的声音道:“告诉十三弟,我暂时是不会去辽东的。”
“主子!”跪着那人用着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:“十三爷在辽东已准备就绪,关外各部都已落入十三爷之手,对主子更是翘首以待,主子为何不做如此考虑?奴才知道主子在此憋的紧,这又是何必呢?”
“怎么?还记得我是主子?难道本王的话不作用?”雍亲王冷冷地反问一句,随后口中呼了一声佛号,又敲了一下木鱼。
“奴才不敢,奴才只是为王爷不平啊!”那人连忙磕头,语气中带着惶恐和为雍亲王的委屈。
“行了,按本王的意思去办就是,其他的我自然有我的打算。”雍亲王扫了他一眼,轻声说道:“我府中你不便久留,再者来去路途遥远,明军已开始进攻山西,假如山西道路断绝再回辽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。告诉十三弟,他在东,本王在西,兄弟携手不在近远,只需心即可。”
雍亲王这句话对方听得半懂不懂,不过他拒绝离开西安前往辽东的意思是明确的,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,雍亲王这位主子虽然话语不多,可心里的主意正的很,一旦决定了什么根本不是旁人能够劝得了的。
所以那人只能仔细把雍亲王的话牢牢记在心里,再也不敢说别的什么。当雍亲王再一次敲下木鱼的时候,角落里的那人影已经消失不见,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,又是怎么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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