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额落坐主位,鄂尔泰在左手相陪,至于右手的位置耿额让范毓馪坐。范毓馪笑着谦让了几句最后还是坐了下来,可坐下后不知为什么,范毓馪的心中却有些隐隐不安。
这个感觉从哪里来的范毓馪自己也不清楚,刚前还未有但现在似乎一下子涌了上来,同时一颗心跳的厉害。
微微皱起眉头,范毓馪有些凝神,难道是因为之前常大春的那番话?又或者见了山西各家后各家表现出来的态度?
不是,绝对不是!范毓馪很快否认了这个可能。没错,常大春和那些商贾的态度让他很是失望,同样也有些暗恼,但绝对不会是不安。
那么这不安感又来自何处?范毓馪不由得看了一眼主位和次位的耿额和鄂尔泰,只见两位大人正和众人谈笑风生,话语中还提到了去年时乐输朝廷的事,颇有赞许之意。
至于众商贾,此时也陪着小心答着两位大人的话,一切看起来似乎是那么正常。
嘴角不经意的笑了下,范毓馪微微摇头,也许是这些日子自己忧虑国事精神有些恍惚吧,想到这他也不再去琢磨什么感觉了,静心听着耿额说话。
就如同刚才和范毓馪说的那样,耿额对今日赴宴之人一一笑语赞扬,一圈说下来,众人堆满笑容,连声道不敢,并夸赞两位大人为国辛劳,他们这些人只是做了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罢了。
“好!好一个力所能及。”耿额拍手赞道,笑着对身旁的鄂尔泰道:“鄂帅主政山西,不仅力拒强敌,更能教化地方,山西有如此忠于朝廷的义贾,实乃鄂帅之功也!”
鄂尔泰顿时摇头笑道:“耿相言重了,这哪里是我的功劳?今日赴宴众人原本就是我大清忠民,其他的不说,就如同介休一般……。”说到这,鄂尔泰朝着范毓馪看来笑道:“山西范家自太祖起兵之时对于我大清就多有帮助,天聪年间更是联合今日在的其余几家力助我大清,使我大清不仅去除后顾之忧,更得以消息畅通。说句不好听话,当年假如未有你们这几家所助,我大清别说后来入关了,恐怕早就被封在白山黑水之中艰难度日,又如何能日渐兴旺,最终成事呢?”
鄂尔泰的话音刚落,众人连道这是大清天命所归,他们先祖只是适逢其时,做了些自己应该做的事罢了。就连范毓馪也客气了几句,说了些漂亮话。
“鄂帅如此实在是折杀在下了,大清天命,我等先祖适逢其时能够从龙,乃是我等之幸而已。之后我大清入关坐了天下,对我等同样是恩重如山,如无我大清,又如何有我等今日呢?”
八大皇商之一的田家当家人田致亢当即起身道,言语中满是恳切,同时神色中也有些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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