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三日过去,当日参与赴宴的六家又一次接到了朱怡成的邀请,而这次不在酒楼了,地方改到了知府衙门。
到了地方,众人忐忑不安地被引入后院,后院的花园中早就摆了一张八仙桌,桌上的酒菜俱全,朱怡成也早早坐在那边含笑等着大家。
众人上前行礼,朱怡成摆摆手,和颜悦色地请大家坐下,等所有人分头坐下后,朱怡成先随意说了些平常话,随后就问诸位考虑的如何。
“回洪爷。”严治川起身道:“我严家对于稳定商市责无旁贷,在来之前在下已经交代下去了,所有严家在宁波的商行绝不囤积居奇,同时愿献出粮米5000石,白银2万两以表其心,至于洪爷所说的对外购粮一事,我严家也无问题,当尽力而为之……。”
说到这,严治川看了眼朱怡成,见他的表情还算和煦,这才又道:“至于洪爷所提的海贸一事,同我严家日常经营并未有关,实在是有心无力。不过请洪爷放心,海贸的采买方面我严家还是能够帮上忙的,只不过这占股就不必了……。”
严治川的话音刚落,叶国基也站了起来,和严治川一样他也说了类似的一套,只不过拿出来的粮米和白银更稍多些而已。紧接着于茂也大同小异地回答,唯独还剩最后三人,那就是包洋生、赵济世和王樊。
这时候,包洋生心中暗骂不止,对于严治川、叶国基、于茂三人更是恨不能当面大骂几句娘西匹,问问他们这样说良心会不会痛。
这些家伙真是老狐狸,居然先主动表明对朱怡成要求的稳定市场的支持态度,紧接着又拿出一大笔钱财来乐输,最后又以不经营航运的理由轻轻巧巧地就把自己全给摘了出去。现在可好,他们落得轻巧脱身,却把这事直接丢在自己身上。
用宁波当地话,等于把他包洋生几个给停在了杠头上了,让他接下来怎么应对?要知道六大家中就他们三家是经营航运,而且三家中就数他包家的船最多。
“包老板、赵老板、王老板,你们三家可都是搞航运的,你们不会也和他们一样吧?”果然不出所料,朱怡成笑呵呵地打趣道,令包洋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。
“洪爷如此厚爱,包某如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,可洪爷您也知道,包家的船走的主要是北洋航线,这北洋一线靠的是和清廷之间交易,如包家同洪爷合伙,那势必会影响北洋的贸易,同时我想洪爷也不会放心如此吧?”无奈,包洋生只能斟酌地讲道:“不过洪爷既然如此关照包家,包某也不能坐视不管,这两日包某仔细想了想,不如由包家调拨沙船30艘、广船15艘交给洪爷您来经营,包家也不需占半成份子,同时包家和叶老爷子一样,同样愿出钱粮以表其心意,您觉得如何……?”
这话说完,包洋生心中实在是肉痛不已,虽然三家的船加起来足有260多艘,可包家在其中的份额只是近一半,也就是大概130艘左右,除去在外未归的和修缮的船只等等,如今包家能正常运作的船只大概也就在100艘不到,一口气拿出45艘来,其中还有15艘能走远航的广船,这个手笔可不小。
除了这些船,包家还要贴上水手和同叶国基一样的钱粮,这样一来等于包家一下子付出了三分之一的家财,甚至还不求半点回报。这样的大出血求的就是让朱怡成放他包家一马,同时表明支持态度。
听完包洋生的话,朱怡成并没说什么,神色依旧如常,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赵济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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