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晚膳,老夫人催着他们走,“你们也别在这里陪我了,回去歇息吧。”
春夜寒凉,青枝送了斗篷过来,萧甫山接过来帮她披上,系好带子,帽兜也戴了上去。这么厚的斗篷,春日里已经没人用了,幼菫晚上的时候还是离不了。
房里的下人一直低着头,待二人出了门,才敢抬起头来。国公爷对夫人体贴入微的事情,着实是值得嗑着瓜子说上一说的。
一路无言。
萧甫山不时侧目看她一眼,她今日心事重重,却不知是在想什么。
回了木槿园,寒香在廊下站着,穿着撒樱花的草绿色褙子,带着对珍珠耳环,清丽动人。从小锦绣堆里养起来的气质和仪态,是其他丫鬟都不能比的。
她最近似乎是想开了,肯主动到自己跟前服侍了,没了以前不情不愿的样子。幼菫很欣慰,那对珍珠耳环便是昨日赏给她的。
她规规矩矩屈身请安,又掀开锦帘待二人进去。她脸色绯红双目含情地看着萧甫山英挺的背影。
青枝和寒香伺候她洗澡出来,便见萧甫山坐在罗汉床上,手里拿着一叠宣纸在看,问她,“你怎还写起大字来了?”
他在庄子里见过她抄写的佛经,字体潇洒遒劲,让他深感意外。字如其人,他那时就在想,在她柔弱拘谨的外表之下,定然是有一颗洒脱坚韧的心。
幼菫坐到他身边,“这是写了给卉儿描红用的,她已经七岁,得开始读书写字了。我先教着她,您该给她找个先生了。”
她能想到这些,比他这个父亲想的还要周全。看到两个孩子这样,他只觉得痛心遗憾,却也没有心力去做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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