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弘元脸色一黯,看着她坦然的目光,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。
她曾为了他拼上性命,他能质疑她什么,责备她什么?
他这辈子薄情寡性,不得人心,还从未得人如此全心相待过。
幼菫见他还算平静,继续解释,“裴弘年他们父子苦心准备了二十多年,势力庞大。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即便勉强登基,最后还是会被他拉下来,不得善终。你如今封了王爷,又在众人面前过了明路,曾是帝王人选,他反而不敢对你下手,以免遭来非议。王爷若心有不满,便怨我吧。”
这番解释让裴弘元心底的酸涩悄然消散,这个道理他也明白。自己即便是掌控了忠勇王府,终究是根基太浅。
若是再给他几年布局,或可与裴弘年一战。
他可以理解为,幼菫这番考量,是为他身家性命着想吧。
他再看向幼菫时,狭长凤眸中多了些平和,“表妹肯替我周全,我怨你作甚?”
幼菫见他无指责之意,心下稍安,与他话起了家常。
“听说老忠勇王今日下葬,我有着身孕,也不能前往悼念……王爷节哀顺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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