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太监捧着药碗,小心翼翼走到床边,跪在床头,用汤匙一点点喂到皇帝口中。
皇帝喝了三勺,不顾手脚上的银针,颤颤巍巍伸出来,自己接过碗,喝了起来。
姜太监连忙在下面托着碗底,等皇帝喝完,他便将碗递给一旁的小太监,用面巾给皇帝擦干净。
他又从托盘里取过银箸,夹一块果脯给皇帝:“皇上用点蜜干吧,这药苦。”
皇帝摆手:“朕尝不出滋味,人呢?”
虽未指名道姓,姜太监却知道皇帝说的是谁,斟酌着道:“解姑娘还跪着,陆大人力竭,昏死过去,奴才自作主张,将他挪动到了值房,请了太医,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你一向周到。”皇帝靠着床头,两眼盯着帐子上的金龙出神。
“皇上,”姜太监给他掖被角,“皇孙殿下在外求见。”
“让太医来,把银针拔了,过后用针,朕穿戴干净了再见他。”
姜太监欲言又止,皇帝连日大病,本就虚弱,再加上这一两日的煎熬,更是几近油尽灯枯,强行起来,实在是伤身体。
可是他心里也明白皇帝的心思。
皇帝是天子,不是寻常百姓,平常百姓见子孙,尚且要干干净净,利利索索,皇帝又怎么能邋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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