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浪蹄子,你得意什么,不过是个下三滥的货色,还以为自己能攀高枝变凤凰吗,脂油蒙了心了你!下作东西也配做美梦,仔细我告诉夫人去,提脚就把你卖了!”
她这话,明着是骂小鹤,暗地里无非是借机警告解时雨。
在这个家里,解时雨爹不疼娘不爱,自己又没亲戚,连她个下人都不如,还不是想被人搓圆搓扁都行。
她骂完了,屋子里也没什么动静,又想起二姑娘精神不济,说是在文夫人面前进退不得宜,不如大姑娘,便又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出风头,痴心妄想。”
小鹤隔着窗户做了个鬼脸,把炭盆拎进了西间。
西间是绣花写字的地方,将门窗一闭,屋后又有一颗极大的樟树,树影沉沉,将这一间屋子彻底笼罩在树荫中。
屋子里也很空荡,桌上的白瓷瓶里插着个鸡毛掸子,就算是装饰了。
小鹤放好还带着烟气的火盆:“姑娘,要熏纸吗?”
解时雨点头,取出一卷作画所用的生绢,三尺斗方大小,先用隔夜茶水反复刷过,等晾干后便挂在烟火之上熏着。
她有一个不能见人的生意,就是仿制古画,大的她还仿不了,专门捡着尺寸小的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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