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青盘坐地上,向后靠了靠岩石,看着火光微微出神片刻,便跟他讲起自己来长安后的遭遇,从趋炎附势攀交权贵子弟,到跟随驸马于琮,以及反贼入朝,他都事无巨细的讲出,听得李存孝微微张合嘴,难以闭上。
“我道自己际遇已罕见,可兄长这经历,当真旁人难及,从无到有,从有到官身,当真是一步步走出来的。”
看似说的轻松,但李存孝知晓这里面步步惊心的艰难,他抿了抿嘴唇,拿过酒袋猛地灌了一口,擦去嘴角酒渍,拖着一身甲胄忽然站起身来。
“兄长经历艰辛,受人威胁忧心忡忡,干脆存孝随你去长安,打进了那皇宫,将那黄贼拖出来,砍下脑袋给兄长当夜壶!”
“哈哈......有存孝在,为兄高枕无忧!”
那边,耿青想起某个人物的话语,随口说笑一句,但真要让李存孝跟自己去长安,这点兵马别说打进皇宫,连外城的入不了,何况抛却在李克用那边的地位,带兵的职权,他自己这道坎,都是过不去的。
......与其跟着我进长安变作一头受困的老虎,还不如让他在外面成为助臂。
“存孝,先坐下。”
耿青朝他按了按手,见他不动,过去硬将他拉坐下去,自己也在旁边重新盘腿,掰断一根枯枝画去篝火旁边的泥地。
“你不能跟我入长安,不过,为兄出来,自然也有要事要做的,正好你也在,那就更方便了。”
说着,耿青附耳轻声几句,树枝就着篝火光芒,在地上勾勒出几条线,线的一头写下人名。
“明日一早,你便遣人去联络凤翔节度使郑畋,出长安前,他与黄巢的部将尚让、王播打了几场,多有胜负,此时也可让他兵逼长安,而你义父那边也可兵逼河中府,做出南下长安的架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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