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桌上纸张铺开,映入眼帘的,是一件件拆开绘出的甲胄。
披膊、头盔、护心镜、、胸甲、裙甲、鞋甲、吊腿、裈甲、鹘臂、鹘甲、鐚瑕、掩膊.......算上戎服、襆头、披风,足有十六七的数量。
李茂贞行伍之人,一眼便看出,这是明光铠,部分地方有些不同。
“这是盐铁使绘制?”
“自然,来的途中,在下就想,该送节度使什么见面礼,便想到行伍之人,定喜爱宝刀宝甲,索性就在车上绘了一副甲胄,不知还成否?”
李茂贞笑起来:“如何不成,如此甲胄在身,威风无两,盐铁使既然喜爱摆弄这些,那就最好不过。”
他话里有警告的意味,当然也不信凭百来人能在这片地头上翻起浪花来,外面那支队伍,只是一些会些拳脚的江湖人,真要军阵对冲,就算来一千个,也不过是刀下亡魂罢了。
耿青望去对方,跟着笑起来。
“李节度使宽心,在下只求在陇州安稳渡过几年,然后就能高高兴兴的回长安述职了,不犯错就那就算立功了。”
“那某可记着盐铁使这句话。”李茂贞拿手指点了点他,这样的人放在地头上,并没有太多阻碍,两人坐回桌前喝茶说笑一阵,便相邀一起入城。
后面的时日,也确如耿青所言,入住盐铁署后,基本很少外出,偶尔出来多是散步,看看陇州的风土人情,买些特产,向李茂贞索要一些精铁、牛皮,后者不时过来看望,也多是见耿青在院中搭起的火炉前,指挥手下人敲打烧红的铁片,做好的一些甲叶正在工匠手中拼接起来,隐隐能看出甲胄的一部分轮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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