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一场大战后,城中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,起初破城听说有人家被抢夺了钱财,伤了人命,第二日犯事的几个士卒就被推到了菜市口,当着许许多多百姓的面执行军法,砍下了脑袋。
此后的数日,入城的西北士卒与百姓秋毫无犯,羁押城外的降兵,多多少少也都回来,加入了陇右军中,看情况应该是要长时间停留的,甚至还会占据长安,城中官员、富户豪绅已经准备好与入主皇宫的陇右军将领搞好关系,然而,得到的消息,却是皇宫府库陆陆续续又不少辕车拉着钱财粮秣运去了城外。
投降入伍的神策军,也逐步从操练,到的开拔,离开长安,这一系列举动,无不说明打进来的这支西北军,已经在做撤离的准备了,有人不信,来到大街,或借口去了城外,跟着远行的一辆辆辕车走了一段,才确信了这一点。
消息传开的同时,更远的方向,沿途各州郡县得到长安被破,天子李晔逃遁华州的消息才刚刚发酵。
越过潼关,顺着黄河流淌向东,汴州坐在温暖房间里的朱温搂着不知哪里得来的美貌亵玩,年中时期攻下徐州等地的兴奋劲还未过去,听到消息传来,他脸上殊无喜意,在女人屁股上拍了一掌,将人赶了出去,坐在书桌后,将消息来回翻看了几遍,一拳将桌面打的凹进去些许。
他对于耿青,从未轻视,甚至一度想要引为知己,留在身边听用,对方却跑到那贫瘠的西北之地,为从未听过的人谋划,让他感到愤怒。
“朱某哪点比不上一个名不经传的他人养子?你要女人,我敢将全城的女人给你找来,除了发妻,朱某甚至能将身边女人送给你都成,你当真瞎了眼——”
好在耿青固然是一个手段频出的谋士,可他身边谢瞳也是难得一见,这几年尽心尽力辅助自己休养生息,摧枯拉朽攻城掠地,到时候就算对上耿青,他心里都有把握的。
不过可惜,不是那么贴心而已,如今被自己留在他处,坐镇滑州,为明年攻伐朱宣、朱瑾做准备。
“就是不知他听到这消息,会有何感慨了。”
朱温将那纸条揉成团,投进了火炉里,望去的窗外,阴沉的天空,有雪花飘落下来,渐渐漫天的雪花飞舞起来。
跨过黄河,滑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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