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帐中间,李继岌起身过来,拱起手半耷着眼帘,看着地面,“回父亲,盐铁署没有动静,跟往常一样,都在院署里打铁铸甲。”
李茂贞重新闭上眼睛,点了点头。
“不要惊动他们,把手里的事做妥当了,待甲铸好,之后就动手吧。继岌,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一些。”
“喏。”
李继岌看了看他,拱手应下,从大帐出来,难得下起了秋雨,蒙蒙水汽里,过往的兵卒纷纷朝他行礼,李继岌笑着点点头,神色在士卒离开稍稍变了变,想起那日他在檐下听到堂中那番话语,眸地泛起了冷意。
“......继岌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一些。”
义父刚才的话语此时回味,越发刺耳,“不过是将我充做牛马使唤罢了。”
他抬头望了望连天的雨线,牙关紧咬,眉宇间尽是森寒之气。不多时,有士卒过来通传了义父的命令,收拾了下心情,继续忙碌起来,到的消停回到城中已是夜晚时分,不久有人携了书信从府中秘密离开。
陇州上下的动静还算隐蔽,城中百姓、胡商尚未察觉到兵马的异动,只是隐约觉得街上多了许多兵卒巡视。
盐铁署内,耿青醒过来时,已经是早上,光芒微黄,正透过纸窗照到凌乱的书桌,尘埃在反光里飞舞着。
没了贴身巧娘、或白芸香服侍,这段时间都是他自个儿照顾自己,显得有些懒散,叫来大春端水进来,洗漱完后,顺手拿了桌上连夜写好的信函,出来拍给院中静坐的九玉,便坐去火炉那边,拿起一支做好的臂甲翻看。
饶有兴趣的叫来匠人讨论,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事并不放在心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