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语停了停,脚步也跟着停下,看着走到前面的耿青,将话转开,“今日这事,耿尚书做的还是有些鲁莽了,清河崔氏算是大族,家中能人挺多的,三年间,给长安资助了不少钱财粮秣,这事闹腾开来,你怕难以脱身。”
耿青不接话,只是顺着已死的崔胤说下去。
“地方望族就养出这么一个玩意儿?读书读傻了.......靠女人和孩子来威胁,就不怕我拿整个清河崔氏威胁他?今日好在没出事,我那女人和孩子要是出了事,说不得我要把他们全族给杀个干净。”
耿青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,“你看那位大齐天子开了先河,在下有样学样,天下人应该还是能接受的,对吧?”
那边,朱温点点头,温和的面容下,他知道这句话,里外都包含了警告的意味,是说给他听的。
“耿尚书啊,你误会朱某的意思,杀了崔胤,往后长安你再难立足,不如来汴州?有你与谢瞳两位卧龙凤雏,放眼整个天下,便没有我们站不住的!”
夜色里,面向这边的耿青沉默下来,两边的军队都紧盯着对方,沉默了许久,耿青摇摇头,却又轻点了一下。
他看着朱温,声音低沉下来,“东平王瞧得上耿某,是我荣幸,可当今长安那位听说还算贤明,暂且还是过去观察一阵。”
之前河东太原时,李克用说翻脸就翻脸,飞狐县求贤的诚恳荡然无存,眼下对面前的朱温,也难以提起什么投效的期望。
耿青可不愿活在别人威胁下,过的胆战心惊。
婉言拒绝,也没有将话堵死,那边的朱温没有勉强,声音也低,“孤也觉得陛下贤明。”
两人回走回去,他便没再提让耿青跟他去汴州的事,两边兵马合拢随后,一起去了驻扎数里外的营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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