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的凌晨尚有寒意,天色比夏秋两季亮的晚一些,五更天的时候,外面漆黑如墨,窗棂内已亮起了昏黄的烛火。
巧娘端着洗漱的木盆在房门里进进出出,往外扑水的声音里,房内对着铜镜的耿青系上了纶巾,穿上了一件崭新的衣袍,青袍窄袖束腕,外罩一件宽大的单衫,腰间悬上一枚圆形方孔的玉佩,对着铜镜照了照,颇有一种儒士的文雅。
“先生,大春在院外等着了。”
巧娘在外面脆生生喊了一声时,小姑娘望去房门的方向,一袭束腕青袍,外罩单衫的身影走出,边走边理着袖口,在巧娘脸蛋上掐了一把,惹得小姑娘鼓起两腮,有些羞恼的跟在身后一起到了楼下。
王金秋早早起来就将早饭煮上,待耿青下来,盛了一碗稀粥,和饼子端了过去,叮嘱儿子“莫要空着肚子去皇宫”“天子叫你吃东西,也别吃,那样不礼貌。”“吃饱肚子就不馋了.......”等等的话语。
呼呼噜噜噜噜......
檐下,耿青坐在矮凳,端着碗,就着饼子大口大口吞咽,听到母亲的话语,笑了笑,并没有解释,既然饭都端来了,老人家的心意,自己还是要领下来的。
吃完后,耿青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一会儿,便出了院门走上车辇坐进了车厢,大春连忙将喝完了的粥碗给张寡妇,双手一抖缰绳,喝着马车驶出了永安坊。
街道冷清,偶尔有亮着灯火的人家,多是早起忙着清晨将要拿到街边贩卖的饼子、羊骨汤水。
过了光禄坊、兴道坊时,朱雀门隐隐在目了,两边汇集过来的长街,马车频繁,到的这边,大大小小的官员在朱雀门前下了车辇,脸上顿时泛起笑容,堆起了皱纹,朝同样下来车驾的同僚寒暄问候。
耿青下来时,早有声音在不远处喊道:“兄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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