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那自言自语一通,有人过来询问他面前的箩筐都没反应,不多时,一个满身补丁的老人急忙上前,朝客人又笑又躬的说了价格,二十文将箩筐卖了出去,收好铜子,回头朝坐在那边愣愣出神的儿子骂骂咧咧几句,还是伸手摸去他额头,叹了口气,慢慢挪去坐回一旁,捶着脚肚子。
老汉原本是带儿子出来卖家里编制的箩筐,天还没亮就赶着晨露进的城,谁想到没多久,儿子就生了病,中途还昏迷过去,眼下醒转过来,却像傻子般呆坐。
“他叔,柱子咋样了?还犯病呢?”同村的人过来看了看呆滞的青年。
“唉,可能今早出门的时候,染风寒了,这可要命哟。”
耿老汉摸着腰带缠裹的四十枚铜子,之前他去附近药铺抓药,可这世道物价不稳,一天三变,看诊都涨到了几十文,还别说抓药的钱,怕是只能挨到将箩筐都卖完才行。
同村的汉子也知道他难处,“叔,要不我这里还有点,你一起拿去。”
“收街响的来了!”
说话间,不知谁喊了一声,长街一阵鸡飞狗跳,七八道身影服饰各异,目露凶戾,朝着街巷两边摊位大声呵斥,晃着手中刀剑一把拉过卖糕点的小贩,从对方怀里蛮狠的掏出一把零零碎碎的铜钱,再将摊位一脚蹬塌,锅碗汤水洒落一地。
也有主动的摊主双手殷勤的捧上,才免去一灾,然后恭恭敬敬的目送这行人离开。
这边,耿老汉见状不对,叫上同村的几人赶忙收拾家当,拖起还在发呆的儿子就要走,还没迈出两步,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,将他们拦了下来。
明晃晃的一柄柄刀子唰唰的亮在眼前,一帮村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脚肚子都吓得抽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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