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李得时道:“陛下骂我吧,您说得对,我不该向您隐瞒之怿她娘生产时难产大出血一节,从一开始就不该隐瞒就该告诉您,越早告诉您,或许您就不让之怿怀上孩子,或许您就有办法不让这悲剧发生,是我害了之怿,是我害了之怿……”
李得时一边说一边磕头。他的额头已经磕破了皮,血迹斑斑,加上本来嘴及下巴都是血,又溅了满脸都是,模样看起来恐怖。
“岳父不必自责,我想安静会儿。”朱翊镠仍有气无力。
“是啊!”冯保忙劝道,“人死不能复生,国丈说这些有什么用?我们还是出去吧,让万岁爷静会儿。”
说着,便上去搀扶。
虽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,但李得时能感觉到皇上的痛与他一样,只得随冯保一道躬身而退。
再次安静下来。
又只剩下朱翊镠与徐文颖两人默默地陪在李之怿身边。
李得时被宫里侍卫送回家后,与宁馨儿抱在一起又痛哭一场,但两人似乎心有灵犀,竟谁也没有安慰谁。
……
申时行心里有点乱,如同冯保一样担心皇上接下来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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