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汝师贤侄,你熬得住吗?”
“邱老放心,熬不住也得熬。”赵用贤仍不改心高气傲的脾气,自嘲地道,“戴枷跪罚,这也是我辈读书人必修的功课嘛,过了这一关方可称天下斯文。”
赵用贤,字汝师,他比邱橓年幼十九岁,所以邱橓称他一声“贤侄”。
“汝师兄言之有理。”另一旁的艾穆忙附和道,“只要记住咱们是为了捍卫朝廷的天理纲常、为了尽忠而下跪,咱们的膝盖就不会感到疼痛。”
话音刚一落,便听得赵用贤“哎呦”痛得一声尖叫。
原来是因为赵用贤跪的时间太久膝盖生疼,身子不禁摇晃了两下,后头看守的缇骑兵嫌他不老实踹了一脚,当即将他踢倒在地。
由于铁木枷锁得太紧,赵用贤扑倒在地,颈脖处划开一道大血口子,鲜血汩汩流了出来。
缇骑兵一来觉得这时候不能心慈手软,毕竟要讨好新主;二来好不容易在这帮官员面前能有显摆威风的时候,当然不会错过。所以踢倒赵用贤后,又毫无同情心地将铁木枷一拉,生生扯起赵用贤重新跪正。
官员们知道这就叫“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”,一个个敢怒不敢言,深知与这些不通文墨的缇骑兵讲理,犹如对牛弹琴,只能自讨苦吃。
旁人虽然敢怒不敢言,可瞧赵用贤本人血人一般双目圆睁地跪在那里,好像随时都会跳起来与人拼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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