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说忧虑,其实也谈不上,只预感我这个新建伯保不住了。”
“新建伯保不住了?”田义诧异地问道,“王守备为何有这个预感?”
“皇上要逐步切断对所有皇亲国戚的无条件供给,田公公你想,皇上连那些人都要动手,又岂会饶过我们?要知道我们也是无偿吃着朝廷俸禄的人。”
“你们与皇亲国戚哪能一样?”田义不以为然地道,“万岁爷决定切断对他们的供养,是觉得他们都是大闲人,只知享受而无所事事,你怎么能一样?且不说先祖对朝廷的伟大贡献,眼下不是南京守备为国效力吗?”
“我是我,先祖是先祖,不能将先祖的功劳算在我头上,我也不能顶着先祖的光环而不思进取。”王承勋道,“从这个意义上说,倘若我没有对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,我这个新建伯的爵位还真是该废除,不再世袭。”
“哦,原来你是这么想的。”田义喃喃地道,“但其实,我觉得像王守备这样有本事的人,头上有没有新建伯这样一个光环,都无所谓嘛。”
“田公公认为我有本事吗?”
“当然有啊!”
“可比起祖父相差十万八千里。”王承勋自惭形秽地感慨道。
“你祖父是百年难遇的奇才,历史上能文能武的人很多,但在两方面都臻于极致的却寥若星辰,而你祖父就是。”田义带着无比的钦羡之情,“好像一切都要等到你祖父的出现,才能让奇迹真正产生。不光是你,放眼整个时代,要达到你祖父那样的高度实属很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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