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象乾接着道:“途中我还听说何知府这辈子最想做的官儿就是知府,觉得知府这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最合心意,不知可有此事呢?”
“钦差大人不是来查案的吗?怎么好像对下官很感兴趣,不知钦差大人到底是查案还是查下官的?”
“何知府作为归德府父母官,我这钦差到贵地,当然得对你有所了解嘛。”
王象乾扒完最后一口饭,连同朱八戒的那碗饭也吃了,打着饱嗝说:“记得我在闻喜县担任县令时,曾写了一首不像样的十字歌,也不知算不算官箴?”
“请钦差大人不妨念来听听。”
“好,且当饭后谈资。”王象乾不假思索,随口念道,“一肚子坏水儿,二眼泡儿酸气,三顿发霉的糙米饭,四品吊儿郎当的官,五毒不侵,六亲不认,七星高照走大运,八面玲珑咱不会,九转真丹是惩贪,十面埋伏谁怕他?”
王象乾一板一眼念完,尽管非诗非韵,也毫无文采可言,可因为有心闹这么一出,竟被他念得铿锵有力。
何希周也早听出来了,这哪是什么担任闻喜县县令时写的?分明就是刚才现编出来的。一个县令哪里是四品?知府才是好不好?这不明摆着向他宣战故意膈应乃至羞辱他的吗?
何希周心里头已是大骂,但嘴里哈哈笑道:“钦差大人的官箴,大有你爷爷你爹的风范啊,下官佩服,佩服。”
“好,我也吃饱了,告辞。”王象乾站起来,摸着肚子,又是一个饱嗝。
“王大人,我好像还没吃呢。”朱八戒噘着嘴,弱弱地在旁提醒道。
“哎呀,把你忘了。”王象乾又是一摸自己脑门儿,“不过何知府好像也没准备你的饭菜诶,这点不够塞你牙缝,一会儿出去带你到饭庄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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