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尚衣服这么贵?”朱翊镠配合问。
“是啊,这也是我纳闷之处。”严永凡从容不迫地回道,“我从小就听说,一入空门六根清净,贪嗔痴一应俗世间的毛病都为佛地所不容。住持身着华美价值不菲的袈裟,本就不是出家人所为。今日皇上驾临,有没有发现走进大兴隆寺便如同进了钟鸣鼎食之家?”
朱翊镠一唱一和地道:“驸马的意思是这大兴隆寺把子粒银都挥霍掉了?”
“有这嫌疑。”严永凡回答道,“大兴隆寺本来就差不多是京城寺庙中香火最旺的,城里许多勋贵都是他的施主,我还听说宫里头的许多中官,每年都要向这里捐赠香火钱的,皇上若不信,可以问冯公公。”
“有这种事?”朱翊镠扭头问冯保。
“万岁爷,有,宫里的中官,或多或少都喜欢做点功德留个好名声。”
“哦。”朱翊镠点点头。
“皇上,既然有这么多的大施主,大兴隆寺还用得着赐予它的子粒田吗?皇上赏赐田地,说白了,赏赐的是民脂民膏。天下财富额有定数,这个地方赏赐多了,那个地方自然就会减少。如今这天下的财富,我看上不在朝廷,下不在百姓,都让一些豪强权势大户控制在手里。所以我认为,国家要想取得长治久安,必须对天下的田地和天下的财富进行重新再分配。”
朱翊镠要的就是这番震耳发聩让人深思警醒的话!
本来这话是要出自他自己之口,可后来想了又想,觉得还是借人之口比较好。那借谁的口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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