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行医多年,我慢慢发现古代医书也存在不少问题,书中记录的药材品数既繁名称多杂,或一物析为二三,或二物混为一品。分类时草木不分,虫鱼混谈。比如:萎蕤与女萎,本是两种药材,有的医书却说一种。再比如:兰花只具观赏价值,不能入药,一些医书却将其误当作可以入药的兰草。更为严重的是,许多有毒性的药材竟被加以`久服延年`的注释。这如何使得?作为一名医生,不仅要懂医理,也要懂药理,倘若将药物的形态与性能混淆,极有可能闹出人命。所以我觉得,很有必要在前人医书的基础上进行修改与补充。于是我决定重新编纂一部医书。”
“哦,高人就是高瞻远瞩。”胡诚佩服得五体投地,接着又问,“那李老写出这样一部神作,堪称医药百科全书,光靠读书也不行吧?就像我,自以为也读了天下不少典籍,可与李老比起来,简直有天壤之别不值一提。”
“是啊!”李时珍感慨地道,“读万卷书很重要,但我也没忘记行千里路。在读书、行医的同时,我积极进行实地考察,几乎走遍了湖北、湖南、江西、安徽、江苏、福建等地的山川河流。在三十余年的时间里,何止行千里路?行程当不下万里。”
“李老,除了陛下,您是我胡某最佩服的人。”胡诚由衷地道。
这是他的心底话,他感觉这一生最佩服的人是朱翊镠,不动声色地将朱翊钧赶下台了,还料事如神。
第二佩服的人就是李时珍了。
“过奖了!我也是集前人智慧,众人合力的结果。”李时珍谦虚地道。
“李老的这部滔天之作,不知您统计过没有,总共记载了多少种药物,又记载了多少个药方呢?”
“据不完全统计,总共记载了一千八百九十二种药物,其中有三百七十四种是我新加的。共记载了一万一千零九十六个药方,其中有八千一百多个是我自己收集和拟定的。”
“我辈只有佩服、膜拜。”胡诚拱手言道,“李老这部滔天巨著对药物分类的方法也很特别哈。”
“也谈不上有多特别,但有自己的见解倒是真的。我确实打破了自《神农本草经》成书以来医学使用的上、中、下三品分类法,而是将药物分为水、火、土、金石、草、谷、菜、果、木、器服、虫、鳞、介、禽、兽、人,共十六部、六十类。然后每部药材标正名为纲,纲下列目,纲目清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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