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镠儿为何如此狠心,非要逼迫娘亲作出如此绝情的决定?”
朱翊镠语重心长道:“娘,孩儿的事芝麻蒜皮,不过被夺了`潞王`的封号成为一个普通人而已嘛,我还是我,娘还是娘。眼下最紧要的事是张先生,他的离世势必会给朝局带来巨大的波动,娘来不及悲伤与绝望,需要冷静下来谨慎处理!”
如今朱翊镠的话在李太后心目中的分量自不必多说。
即便他不说,李太后也知道形势的严峻:张居正改革途中得罪了多少人?有多少人希望他死?包括他的父亲武清侯。如今张居正一死,会有多少人站出来诋毁他攻击他?朝中又有多少大臣需要重新站队?朝局不波动才叫不正常呢。
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确实来不及悲伤与绝望。
不过,这于李太后而言,好像也不是第一次。自从万历皇帝被确定为皇太子之后,她就一直处于来不及悲伤与绝望的状态当中。
万历皇帝尚未登基之前,隆庆皇帝沉迷于酒色,到处猎奇,她身为贵妃,又是皇太子的生母,日夜担心害怕儿子会走上他老子的路,所以几乎将全部心血放在大儿子身上,一刻都不敢松懈。(这也是为什么她疏忽小儿子朱翊镠教育的一个重要原因,导致朱翊镠的性格自小就嚣张跋扈,说得难听点:就是宠过了头,没有教育好。)
后来万历皇帝登基为帝,李太后就更无暇考虑乱七八糟的事了,她要代儿子秉持国政,这一干就是风风雨雨的十年。
作为一个女人,她哪来得及悲伤与绝望啊!
李太后痛定思痛,吩咐冯保道:“冯公公,你马上去让皇帝传下谕旨,宣布文武百官停止上朝一月,谕示礼部设九坛制祭。”
冯保微微一愣:“停朝一月,设九坛制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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