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冯保谈完心,时候已经不早,进入凌晨时分了。
要说收获肯定是有的,但于申时行而言,更多的是忧愁。
本来就愁,接任首辅,第一自信心不足,第二万历皇帝对他又很冷漠。与冯保聊了半宿之后,忧愁的方面不减反增反而更多了。
尤其冯保拿他与张居正比较,还特别指出前两个月的成就……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啊!
哎!可谁让他是首辅呢?
申时行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,但他感觉没有困意,所以吩咐管家让厨下调了一碗蜜渍兰花膏,做为宵夜给他服用。
服用完闷坐在书房里,想着冯保刚才与他说过的话。
管家知道老爷有心事,也不敢离去,乖乖地侍立一旁。
申时行由冯保的话想到自己自万历六年初,也就是张居正回籍葬父的前夕,入阁担任辅臣以来,一直就是在默默无闻,甚至是如履薄冰中过日子的。一来是惧于座主张居正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”的严峻政风,二来更惮于李太后与万历皇帝对张居正的言听计从。
想着入阁之前,自己也算一个敢做敢为说一不二的干臣,可后来才发现,就他那两把刷子,与张居正的铁腕手段比起来,真个是小巫见大巫羞于启齿。
加上万历皇帝准他(当然,也包括吕调阳、张四维、马自强等其他阁臣)入阁的旨意是“随元辅入阁办事”,就等于是判了他的身份就是随班,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摆设。
所以,他(包括其他与张居正同在的阁臣)审时度势,将自己的政见主张尽量收敛起来,一切唯张居正马首是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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