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李太后心思洞明,当然听出来了话里有话,所以她不禁追问道:“当年不觉得,那现在呢?”
冯保感觉手心都沁出汗水了,类似的问题,李太后并非第一次问及,只是没有这次问得坦白、明确。
冯保弱弱地回道:“娘娘,奴婢不敢随便评论万岁爷与潞王爷。”
李太后鼓励:“说吧,口由心声,说好了要推心置腹的。”
冯保稍顿了顿,摆出一副为难的神情,“娘娘,恕奴婢斗胆,奴婢能否先问您一个问题?”
“问吧。”
“娘娘为何忽然想起,要比较万岁爷与潞王爷呢?”
“哎!”李太后深深叹了口气,面含愁苦之色,喃喃地道,“若论城府,钧儿自然要深;可若论头脑与远见,镠儿更胜一筹。以前有张先生把关,还看不出来钧儿的思想局限性,可自打张先生去世而我逐步放权之后,感觉钧儿的思想总有偏颇似的不尽人意。最近钧儿他自己决定了好几件大事,可没有一件让人称赞。所以这些日子我有时候就在想,倘若给镠儿机会,让他来做决定,相信镠儿不会这样。”
冯保没有说什么,但暗自大喜。
李太后分明是在夸奖朱翊镠而抵触万历皇帝嘛,认为朱翊镠的头脑与见识犹在万历皇帝之上。
而且从李太后的话语中,还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:万历皇帝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令李太后伤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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