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镠本想解释,尤其将万历皇帝此时的心态剖析一番,可想了想还是算了,只如是般回道:“功成身退不是最好的结局吗?何必让张先生学诸葛孔明,非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?”
李太后深深叹了口气,喃喃地道:“可惜朝廷上下找不出一位像张先生那样能够力挽狂澜的奇才,朝廷缺不得张先生啊!”
正说着,只见冯保色急匆匆地进来了,禀报道:“娘娘,张先生刚递交上来一份《乞骸归里疏》,望娘娘与陛下恩准。”
李太后霍然站起,焦急地问道:“张先生的身体不是有所好转吗?为什么忽然要乞骸骨?”
“娘娘,张先生的奏疏,奴婢带来了,请娘娘过目。”冯保将张居正的奏疏递给李太后。
可李太后没接,如临大敌般吩咐道:“冯公公你来念。”
冯保摊开奏疏,缓缓念道:“臣张居正自感身体羸疲,已无法履行首辅职责,伏望圣慈垂悯成全,谅臣素无矫饰,知臣情非得已,早赐骸骨,生还乡里。倘不即填沟壑,犹可效用于将来,臣不胜哀鸣恳切,战栗陨越之至。”
张居正本来就写得悲凉,偏偏冯保又念得如此哀切,让李太后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,可她头脑还是相当的清晰,“不行,现在还不能放张先生荣归故里。”
冯保小心翼翼地道:“娘娘,那现在该怎么办?”
李太后稍一沉吟,吩咐道:“冯公公拿笔来,我要替皇帝写一份手敕挽留张先生。”
冯保生怕张居正致仕回乡,想着好不容易借助朱翊镠将张诚给扳倒了,将张鲸的气焰给压住了,如果张居正在这个时候致仕回籍,那他孤掌难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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