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镠在旁只当听笑话,心想和尚道士尽特么扯淡忽悠人!
不过,瞧冯保得意的表情,肯定是信了这一套。只见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搓了一把,好像真的面色红润似的,说道:“多谢你们为老夫和张先生祈福,听徐爵讲,你们这里前不久来了一个白胡子老道人,自称是丘祖附身来着,在昆仑山上住了两百年才下山的,可有此事?”
“赝品,假的。”太一道人一撇嘴,鄙夷地道,“贫道问他几个有关丘祖的故事,本该耳熟能详,他却答得牛头不对马嘴。如今这世道儿,真是人心大大的坏啊。”
就在太一道人说话的当儿,冯保挪身走到丘处机丰神伟姿金碧辉煌的塑像跟前,感叹地道:“在张先生离京这段日子里,这丘祖堂,我只怕是经常要来咯。”
说完,冯保亲自燃香,对丘处机的法像行跪拜大礼,太一道人站在一旁为其击磬诵祝。
因为这里不让闲杂人进,所以等到拜仪完毕,徐爵驱前两步,只好由他来代劳。徐爵从法像前的雕花红木案上取下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羊脂玉签筒,毕恭毕敬地递到跪在地上蒲团上的冯保身前。
冯保将签筒掂了掂,因为来的次数多,所以很敏感,他伸手将插在签筒里的竹签拨了拨,扭头问太一道人:“我记得共有八十一支签,这里头怎么少了那么多?”
八十一支签是常见的数目,一般分为上上、中上、下上;中上、中中、中下;上下、中下、下下,各九只,共有八十一支。当然,也有一百、六十、五十、三十签不等的。
太一道人干笑没有作答。
原来,在冯保没有进白云观之前,太一道人便在徐爵的建议下,把签筒中的下等签都挑选了出来。
谁知冯保眼尖心又细,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绽。只见他随手抓了几支签,看了看,笑道:“原来签筒里都是中上等签。太一道长,谁让你弄这些小把戏的?”
太一道人只好腆着脸,遮掩着说道:“可能是昨日小道童打扫这里,随便捡走了几支签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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