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绝望,不是如同前朝万历四十几年时候,有识之士已经觉察到了巨大的危机,想要做点什么,但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种绝望。
而是,这是大顺惟新元年,平定了准噶尔、征伐了日本、夺取了南洋,修好了淮河,繁花似锦、烈火烹油,似如盛世。
这种绝望,是那种烈火烹油下的绝望。
是历史上欧洲在20世纪初的那种,弥漫着欧洲的绝对盛世下一些人恐惧于“我们的文明即将爆发重大危机、我们的路走的到底对不对”的那种绝望。不是对一战可能爆发的恐惧那么简单,而是更深一些的关于“天下”、“文明”、“未来”的那种。
这种绝望,只能在繁花似锦烈火烹油的时代产生。
是一种非常奢侈的、强大的绝望。
如现在的大顺,想做什么,都能做,哪怕连均田这种事,也在一些卑鄙手段的支撑下,在淮南做了。
可是,做什么,都是修补。
什么都可以做,什么都能做,但做的同时却知道,这艘船终究要沉的那种绝望。
这比万历四十几年的绝望,更可怕。
因为那时候,觉得毁灭之后是新生,终有大道通三代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