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这么讲,诛心之论,我只需要给他们定个罪名,说他们有意挑唆朝廷与百姓之关系,想要引发百姓起事;故意败坏朝廷仁德之名。甚至,其心险恶,想要故意破坏淮河工程,继续让安徽每年淹死十几万人?”
“甚至试图谋划高家堰溃堤,淹死上百万人?严重的反社稷行为,必要枪毙?”
阜宁县令苦笑道:“这种诛心罪名,就有些扯了,反倒叫人听了觉得笑话,没人信啊。所以说,最简单的办法,就是活用诛心之意。”
“既是有逼着佃户给狗披麻戴孝的,那么,欺男霸女的事有没有?强取豪夺的事有没有?把这些事搬出来,是比国公理解的诛心之论更有用的。”
“不知道国公是否知道,本朝开国之初有这么一首逆诗。恸哭六军俱缟素,冲冠一怒为红颜……后面下官就不敢诵了。”
“下官的意思,就是……呃……”
阜宁县令想了半天词,才想到一个刘钰之前用过的词,再三告罪之后道:“呃……国公万万、万万不要发怒。”
“下官以为,国公的……呃……三观,对,三观,国公的三观和天下人大为不同。”
“我之前诵的那句逆诗的三观,与本朝太宗皇帝那时候的三观,也大不同。就拿当时的联虏平圣朝义军一事,亦或者开关借兵为君父报仇之类的话,这在当时很多人就觉得是正常的。但太宗皇帝移风易俗之后,才普遍觉得不正常。”
“再比如,前朝得国之正,早有说法。但于太宗皇帝之前,其所正者,指的是起事‘乱’天下的是红巾军,朱洪武非是先起来造反的,因为这些逆贼将天下祸乱了,他来平定天下,不是篡逆谋反,是以为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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