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公说得对,愿赌服输嘛。之前国公就给我们这群人写过公开信,我们不服,这不是赌输了吗?那就死呗。”
说到这,刘钰嗤的一下笑了出来,问道:“哎,之前我叫人给你们写信,说形势变了,叫你们认清形势,你们咋就不信呢?”
一个海盗也苦笑道:“信是收到了。当时不懂,现在懂也晚了。国公信上说,在南洋尚荷兰人势大的时候,我们还有可能被招安。但现在,南洋局势一变,朝廷一点都不想要海盗了,因为现在朝廷需要的是自由贸易。”
“而且即便一开始朝廷也一点都不想要海盗。因为和那些西洋人不同,他们彼此国家贸易是竞争,我们这边则是买卖关系。所以,海盗必死,天朝不要私掠船,因为没有人在内海搞私掠船的。”
“只是,就算知道了这等形势,那也没用啊。这不是当海盗来钱快吗。谁知道朝廷海军这些年实在不是从前了。”
“我他妈也看了,就该早点转行。”
这海盗头子倒也健谈,反正都是要死的人,也不怕什么。
刘钰奇道:“转行?做买卖?”
不想这海盗却是个读过书的,摇头道:“国公此言差矣。窃钩者诛,窃国者诸侯。其实从收到国公的信那一刻开始,我们就该明白,形势一变,就不该继续当海盗了。”
“就该带着弟兄们直接上岸,效《水浒后传》的故事,捞个国王当当。然后再朝贡朝廷臣服朝廷。”
“当海盗,已经不可能被招安了。若能在南洋当个小国之主,却还有被招安的可能。悔不该当初没想明白,要不然如今我可不是阶下囚,该是座上宾才是。前些日子朝廷改元,我若早想通了,就该去京城凑那万国来朝了,说不得还要得朝廷赏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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