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皇帝发怒,刘钰跪地道:“陛下,臣一时失言。不过是气于之前对臣的诛心之言。还请陛下治罪。”
李淦深吸几口气道:“此事再不可提!你罚俸一年。”
骂完之后,心里也知道刘钰这是在表达做孤臣的忠心,虽然场合很不对,可罚了俸禄,也算是做了样子,遂道:“此事就算记下,日后若在犯,便革掉你的爵位!你这身伯爵的衣裳,才穿上,可要小心一些。”
措辞严厉地骂了一通后,李淦又道:“不过你的话,只看前面几句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东虏初为祸时,也不过数千丁口。这种事,的确可以引以为鉴。或曰,刻舟求剑,这也不是没有道理。”
“东洋倭国、南洋诸国,向来不服。近水楼台先得月之语,也确实有些道理。西洋人既然和他们接触,变革之事,未必就不能。你所言的兴海军事,也算不得杞人忧天。”
“朕姑且念你一心为国,此事就不再追究。”
刘钰装模作样地谢了恩,朝堂上的气氛也变得极为尴尬,不少人狠狠地盯着刘钰,都觉得刘钰的嘴过于恶毒。
先是像泼妇一样发出了赌咒,现在又说了这么多诛心之语,对于兴建海军一事,实在没有几人愿意再站出来。
不是朝中没有真正的忠贞之辈,而是这时候站出来,都要被泼身上一大堆的屎。
将来什么样,谁也说不准。大顺走到今天,或者说王朝更替走到今天,所有人都看明白了,哪有什么万世一系的王朝?
从宋亡于蒙古,到明末差一点东虏成为天子,这一切都太过魔幻。谁也不敢保证将来的危机是不是真的来自东海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