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想了想,李淦脸色稍霁,但没有立刻让刘钰起来。
本来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刘钰,一直以来李淦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:看不透刘钰到底想要干什么。
从黑龙江一战到现在,一直如此。
这种感觉早已成了李淦的一块心病,只是之前这几年刘钰一直蹲在威海练兵,平准之事终于让这块隐藏起来的心病再度显现。
李淦觉得是自己的这块心病,导致了今天的误判,似乎这些事的确是正赶上了来不及回报,并非是刘钰早有预谋。
只是总觉得刘钰虽有才能,可是和朝中上下都格格不入。
出生勋贵之家,但为人处世和勋贵子弟格格不入;有治理地方的能力,可却和科举出身的文官也格格不入;武德宫的魁首,但想法又和良家子们格格不入。
这种别扭的感觉,延续至今,心病触发,终于借着今天的事敲打一番。
李淦本来也只是想要敲打敲打刘钰,这时候又再度“推心置腹”道:“你勿要曲解朕的本意。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。只是让你知道朕的一片心,朕也是想做个开疆拓土、利国安民的明君的。你有想法,可能很多想法若如王荆公、张太岳,群臣不解,朕却未必不支持。”
“你不负朕,朕自然不负你。日后若再有什么想法,只管说出来。对与不对,行与不行,朕与天佑殿诸臣难道不会判断吗?”
“有则改之,无则加勉。日后做什么事,不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,再上疏陈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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