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又把具体的问题,不动声色地化为了大而范之的内容。
“朕所思,摊丁入亩是仁政吗?自然不是仁政。”
“如其所言,亩税丁银,大部分还是加在了无地租地的人身上。若说得利,也不过是那些稍有些土地的自耕农、工匠、商人、雇工。富户不得利、佃户亦不得利。”
“况且,缴税的大头来自富户,佃户不交租,富户怎么缴税?租子肯定是要包括摊下的人头税的。李卿所言,确有道理。”
“但于朝廷,一年可加几百万两的税银。这税银多了,才能养兵、救灾。朝廷不可无银。”
“若非要说仁政,只能说这是自耕农和工商业的仁政。至少工匠、商人的丁银倒是不用缴了。世上,当无让天下不同的人都称赞的仁政,只能仁一部分、恶一部分。”
“依朕所见,先不考虑清查田亩,先把各个省的税银、地银、丁银汇总一下,就在这个基础上考虑。”
“天佑殿这些日子便全盘考虑一下,到底是因地制宜?还是全国统一均摊?亦或是保持各个州县的税银总量不变直接摊?”
他既自承摊丁入亩对占绝大多数人口的佃户不是仁政,这仁暴之争其实也就没有再论下去了,皇帝自己都承认了这非是仁政,再拿这个说事也就毫无意义了。皇帝若是流氓起来,谁人能制?
而“仁政”一词,前些日子已经变了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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