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钰深吸一口气,进言道:“若无计划,那就像是一头驴,打一下才动一下。前朝毫无计划,都是别人冲击,自己反馈再调节,下场如何,不可不察。陛下既说要以汉唐宋明为鉴,就不可不做改变。西域疆界,已经到头了,那就不能不为长久计。棱堡、火枪,驻军不必多;河谷、绿洲,移民不可少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李淦的笑声在暖阁里回荡了好久,半晌才道:“闻卿之言,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平定了准部呢。”
“回陛下,臣想不到怎么才能输。准部能调动的机动兵力,也就三万。青州军随意走,他这三万人吃不下青州军。若臣带着青州军去打萨尔浒,那就不是任你几路来我止一路打,而是中心开花围而聚歼。”
“西路大军云集,又有城池依托,准部不敢打。北路筑城,准部必怕一路筑城推进。北路兵少,准部定会选择先打北路。若能取胜,则直插喀尔喀部,自北向南做出威胁京城的举动,迫使西路大军退兵,维系和谈,只求续命,这是他们唯一可能短暂不灭的战略。”
“陛下如此用兵,自有大略在心。此战必胜,又何必多虑?
李淦闻言微微蹙眉,他并没有想过准噶尔部会怎么应对,只是觉得凭借国力缓进急战。
缓进是因为后勤。
急战是因为大顺的军力尚可,野战不惧,多年征战和准噶尔之间也算知根知底。
此番又要亲征,当然不可能如上次那样坐镇城堡前,指挥攻城。
但要维护勋贵掌军、皇权在军中有威望的格局,这一次还是要亲征,但也就是在瓜州坐镇,做战略上的指挥。
他力排众议,启用了不知效果如何的青州军,可以说把宝压在了刘钰身上,指望着刘钰能如上次一样帮他刷出一波军中的威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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