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也是军旅中熬过十几年的,一看后面站着那几个人的做派,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行伍里的?
既又是京城来的,心里更是只想着好事。
“老人家贵庚啊?”
“嘿,贵庚谈不上。才四十四。当年在西北断了手,吹了七八年沙子,显得老。”
“哦,原来是老英雄啊。青海是老二,那老大呢?”
“没了。老五营的嘛,出了男丁就得想着哪天没了命。去年没在了北边。留了孙子,也都到了入学的年纪,在营学里上学呢。老大家的在营学里教那些女娃娃识字。”
老人说到死去的儿子时,语气似乎很淡定,可掩饰不住那股子悲伤,提到孙子的时候才算是有了几分欣慰。
“老三老四还小,也不是读书的料。这几年帮着家里忙一忙,等年纪一到,就得分出去过了。”
刘钰听老人说家里还有老三老四,便问道:“等老三老四长大,这就不能是老五营良家子了吧?”
“是哩,只要我那孙子合了格,这永业田就还是老大家里的。除了永业田,外面还有些产业,到时候老二老三老四哥仨就分一分。老二入了营学上舍,将来可以去营学里当个教习,也还有军籍。老三老四就不成了,就算当兵,那也不是良家子,没有永业田了。朝廷这些年手里也没官田了。”
这军籍和前朝的军户就大不一样了,虽然多有战死,但家家都是抢着争这个军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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