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虚弱到需要扶着墙站着的小伙子,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。说是喊,其实还不如正常人说话的声音大。
张大敦的娘虚弱地嗯了一声,支使道:“大敦,二敦,去,去恁三叔家一趟吧。不能臭在屋里啊。缸里还有点麸子面,你抖一抖,中午和虎子、大妮就在那吃了吧。虎子来了,也没说做顿饭……”
饿成这样,最基本的礼数却还想着,总想着自己的侄子来了就算弄片树叶子也算是招待了一顿。
张大敦扶着墙,用力站起来,挪到缸旁,里面早已经见了底。
抠了半天,弄了小半碗麸子,端着碗一起到了三叔家。
席子上的人已经硬挺了。
还有个十岁大小的小姑娘,也是肿的腿都圆了,也不哭,见着堂哥们来了,还在父亲的尸体旁努力笑了笑。
张大敦把那半碗麸子放在灶台上。
“大妮,先去弄点树叶子把这麸子混上,蒸几个团子吧。不然四个人也抬不动啊。”
“哎。”
小姑娘摇摇晃晃地走到外面,一个多时辰这才回来,捧了一把乱七八糟的草,摆在最上面的是几颗荠菜,就像是点缀出的皇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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