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人或是呼朋引伴饮酒作别,或是泣涕涟涟以为自己被流放,唯独陈震独自坐在亭外的一块石头上。
没有人送别,也没有人和他说话。
脸色有些苍白,手指被夹棍夹过的伤还没有好,一股浓浓的田七的药味。
刘钰大感诧异,指了指远处孤零零的陈震,问身边熟人道:“怎么回事?他怎么跟着了?”
那人拱拱手道:“陛下仁慈。叫他跟着出去看看,做使团的经历执事。我也不知道陛下怎么叫他跟着。怎么,守常兄是还没出气?你且放心,哥几个心里有数,少不得打他几顿。”
刘钰颇为意外,笑道:“算了吧。别找事了。陛下让他跟着,自有深意,他浑身是伤,万一打死了,岂不担责任?”
对陈震他没有太多的情绪,甚至连恨都算不上。身份差距太大,着实没资格让刘钰恨。
很明显就是个中二青年,被人推出来闹事的,刘钰也不过是借陈震一用,吓唬一下真正在背后主使的。
眼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,刘钰便走过去,还是唱了个喏。
怨气填胸,礼不可废。
陈震见刘钰先过来说话,见了礼,撑着还有些疼的身子起身回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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