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
“或有人言,诗词小道也。依我看,诗词风气,却和国势息息相关。三公子既喜边塞诗,也就不难发现,唐之边塞诗,其意其味,多有几分‘征夫泪、闺怨念’。”
说到这,康不怠拿着筷子,轻敲了几下玻璃杯以作节拍,启口唱道:“铁衣远戍辛勤久,玉箸应啼别离后。少妇城南欲断肠,征人蓟北空回首。边庭飘飖那可度,绝域苍茫更何有。杀气三时作阵云,寒声一夜传刁斗。相看白刃血纷纷,死节从来岂顾勋……”
他有唱曲的底子,这一首燕歌行,以箸为拍,并无琵琶催泪,却仍唱出了那股子滋味。
收起了筷子,康不怠又做长叹状,悠然吟诵道:“及至宋,范文正公伐西夏,于是乃有:浊酒一杯家万里,燕然未勒归无计。羌管悠悠霜满地。人不寐,将军白发征夫泪。”
随后猛一拍桌子,做高渐离之慨。
“靖康后,便只剩下‘壮志饥餐胡虏肉、河洛腥膻无际’。”
“唐之军诗边塞,闻之堕泪。及至范文正公征伐西夏日日得胜,也还有燕然未勒归无计。等到靖康之后,军诗便只剩下怒发冲冠了。壮则壮哉,却比唐之边塞更堕泪。”
“唐边塞悲、宋军旅愤。”
“我是宁可征夫哭、闺怨念,也不想再有做怒发冲冠词的时候。不过,这话我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反正戍边也用不到我去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