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人殴打的?此人乃有勋位。我朝兵将,非是前朝丘八,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
先把这罪名坐实了,李九思心道,这种事自是要向着自己人的,既是有理,当然要气壮三分。
被打的吐血的陈震爬出来,匍匐在地哭喊道:“国公!我等激于义愤,那刘钰辱天朝国体,使国朝有宋辽之辱,更蒙蔽圣上。我等实不知那人有勋身。”
说罢,又哭道:“我等实在想不通,我天朝上国,缘何要与夷狄平辈折交?宋时与辽互贺,以至于有后续金、蒙之事。王者不治夷狄,来者不拒、远者不追。既是拓土千里,何不分封外服,而成天朝体系?何必非要与那罗刹国交往?若其犯边,自打回去就是!难道我天朝竟无可战男儿了吗?竟要以岁币相送,更要承贺其位?”
他这么一哭,国子监那边的人也都跪下喊道:“我等想不通!何必非要与那罗刹国交往?拓土之后,分封外服,间隔开来,不与之交流便是!何苦要堕天朝颜面?如此,岂非亡天下?”
李九思虽也读过书,可无论如何也辩不过这些人,哪里能解释得通什么是天下?
他心想,这道理,或许太宗皇帝能解,只可惜太宗皇帝崩的早,只是提出了许多大义,却还没来得及注经解释。如今解读的,还是那些大儒,各有理解。
这事儿他辩不明白,可对罗刹谈判的事,他是知道的。
本身就是为了两家瓜分蒙古,承认帝位,不过是为了搞好关系,防止攻准噶尔的时候罗刹支持。
很多事还没有完全解决,罗刹使团来京,也是要商定更多的细节。若是非咬着“朝贡”二字,逼罗刹人以外服诸侯来见皇帝,罗刹人自然不肯来。况且,朝中这几年实在没钱,还要攒钱打准噶尔,哪能和罗刹继续死磕下去?
李九思心中暗道,这事可是蹊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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