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边我画不动。喀尔喀蒙古连布里亚特部都护不住,若是之前能向北打走罗刹人,不让罗刹人筑堡……”
“废话,要是喀尔喀蒙古能像你说的那样能打,他们也不会选择会盟臣服。西边暂不提,东边呢?”
“东边应该能多要回从黑龙江江口沿着纬度线向西画。”
拿出地图,熟练地用手指甲沿着江口纬度线一划,划出了黑龙江以北约莫几十万平方公里的空地。
“汉有白登之辱,唐有渭水之盟……”
正准备说两句呢,齐国公倒是大度,颔首道:“这不挺大的吗?守常啊,你跟我说句实话,你怎么想的?”
刘钰嘿嘿一乐。
“其实我不在乎底线之外能多要多少。所以我这一路都是哼着歌儿来的。我在意的,是朝廷是否有变革之心。若能变革,一旦罗刹在欧罗巴开战,我朝自可出兵北上;若不能变革,再这么沉沦下去,就算现在画到勒拿河,又有何用?条约……真要是条约有用,西洋人也不会整天打来打去了,从威斯特伐利亚条约到现在也有八十年了,也没见条约实现了和平。今日签了,明日再撕就是。”
齐国公一听这话,也乐了。
“你倒是想的通透。这事儿其实我还是有些晕的。人最怕的,就是没见过的事。我是翻遍了史书,也没见着如今这样勘界定约的。山川不易,就在地图上画出来为界,我这心里也没底。以前都觉得天地之大、无尽无穷。如今西洋人把个地球仪往这一摆,告诉我天下就这么大,你多占一点,我便少一分。我这心里可是不安呐。”
“国公这话怎么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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