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钰小时候就追随戴进贤学习,天主教的一些事他也听说过。徐光启的孙女去世的时候,耶稣会总会长,还让全世界的耶稣会教堂为他举行了弥撒,念玫瑰经三串,基本上那时候在中国的传教士都尊称她为“我们的母亲”。
可以说,天主教能走到河南、重庆,皆因其力。因为徐家是松江望族,望族互相结姻亲。
只要科举不改,大族总能出人当官,儿子、亲戚都当过朝廷的大官,走南闯北,到处发展。
既说此人的祖母是被当成弃婴扔了、被天主教堂救助养育的,此事倒也好理解。
也确实如此,天主教当初在罗马、在高卢等地的时候,就是走的底层路线,救助、互助、帮着盖房子、挖井、照顾病人……这一点,不走底层路线的儒教,确实没得比。
这人嘲讽刘钰询问刘钰救过几个人,刘钰也不尴尬,更不脸红,只是笑而不语。
“所以你也去过澳门了。澳门是天堂吗?你觉得,信这玩意儿,真的能让天下大同?”
徐圭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,在澳门的这几年,他可是见多了阴暗面。
但立刻,又坚定起来。
“那里的人忘了主的义,贪婪无耻,罪恶滋生。”
“呵呵呵呵……要是人人都是君子,那还天下大同了呢。”不无嘲讽地讽刺了一句,徐圭却道:“名教之义,多有残缺。耶教正可补之,去其糟粕,而得精华。若不然,何为君子?取妾可有碍为君子乎?迫自己女子裹脚可有碍为君子乎?夺田占产而取利谋生可碍为君子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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