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钰看看蔡十五,摇了摇头,叹息一声,心道哪怕你们但凡举着一丁点儒家的大旗,哪怕明教白莲会党呢,凭我在朝中说几句,朝廷说不定也能容下。
“你是好汉,但正因你是好汉,我才要带你们走。两三年后放你们回来,到时候自有说法。”
“我猜你们琢磨着起事成功后,与荷兰联系。希望给荷兰缴纳人头税,降低锡块售价,确保荷兰对锡块买卖的专买,从而获取荷兰的保护,对吧?”
“若是连这一步都没想到,那你们这群人就是群傻子,成不得事。”
蔡十五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,这等机密事他刚才可是守口如瓶,确实一句都没提。
但刘钰说的,却像是听到了他们密谋的那些话一样,蔡十五甚至怀疑里面有朝廷鹰犬去告密了?
那个被革除了功名的信主的秀才,确实是这么说的,认为周边的局势复杂,而且邦加要卖矿才能维持下去,想买矿的人很多,可最有实力的还是荷兰。
荷兰定也希望控制邦加的锡矿,故而若想成事,必要依附于荷兰。
只要荷兰支持他们自立,就可以认可荷兰的统治,给巴达维亚交人头税。如此,事方可成。
刘钰瞥了一眼闭口不言的蔡十五,冷嘲热讽。
“那你们可真是找对人了。找荷兰?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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