嫌弃连怀观怂了的人,名叫黄班。在城外的华人中,算是个晁保正似的人物,讲义气,有手段,华人多有信服者。
而连怀观,因着自己也在城中有产业,倒像是个黑三郎似的人物。与华人甲必丹、雷珍兰等都有生意往来,与荷兰人也多有接触,黑白两道都吃得开,有什么难处,也会接济接济那些穷弟兄们。
两人之前的关系不错,但于此时,是现在起义夺权、自立为王、效水浒后传中混江龙故事?还是指望朝廷,做朝廷的马前卒,将来做“征辽先锋”?
路线出现了分歧,之前的交情再好,终于还是要说清楚到底跟谁走的。
城外的华人,是真的活不下去了。
要钱?没有,但凡有钱,也不会背井离乡,信了“去南洋谋生”的话,上了船,到了之后“在糖厂做事还船票”的话。
要身份,糖厂想赚钱,就不可能用有正式身份的。一年两个银币,相当于发工资的时候,得把这两个银币发出去——当然,也不用发到手里,城里的甲必丹、雷珍兰们承包了人头税,直接交给他们就好。
想进城乞讨?没有居留证,只要被抓到,就要关监狱、服苦役。
荷兰倒是没有让人生不如死的济贫院,但是服苦役也差不多了。
黄班是好汉子,平日也敬重连怀观,认为也是个敢干大事的人。可黄班是真没想到,在这个节骨眼上,连怀观居然怂了,居然把希望寄托在朝廷的圣君贤臣身上。
这里是巴达维亚,终究不是大顺。就算是在大顺,底层骂皇帝的人也有的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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