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荷兰可不是天朝,荷兰人是讲法律的。人家的法律说的很清楚,没有居留证不得在巴达维亚居住。那些穷鬼本就是犯了罪的,荷兰人依法行事,难道不应该吗?”
“再说,那些穷鬼闹事,我们有什么好处?不但没有好处,我的甘蔗园也受影响,我的糖厂也无人干活。我还包着巴城的许多税,闹起来就全完了。”
“咱们这些住在城里的、有产业的体面人,和城外那群人根本不是一回事。”
连捷光冷笑道:“你也知道会受牵连,你以为你和城外的人不一样?可在荷兰人眼里,咱们不都是一样的天朝移民吗?”
连富光拍着马车道:“所以我才要告发连怀观,让荷兰人知道我们和城外那些人不是一群人。如果城外的那群人闹事,害死的是咱们!如果他们真的要闹大的,我会带人去城墙守卫,荷兰人就会知道,咱们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荷兰人连枪都不准咱们摸,你站在城墙上守卫,荷兰人就能当你是自己人?”连捷光忍不住大笑起来,讽刺之后直言道:“就按你说的,荷兰人是有法律的,你是遵守荷兰法律的。那当初你的糖厂里,就没有运来的、没有居留证的奴工吗?”
“既然荷兰人讲法律,那荷兰的法律里,有牵连这一条吗?你不是有个叫威廉·克拉斯的律师朋友吗?你可以问问他,牵连是什么罪?荷兰人哪项法律规定的?”
一句话把连富光问的无言以对,今天他本来就是要去见那位叫威廉·克拉斯的律师朋友,但可不是询问牵连是哪条罪。
而是因为在他的糖厂里出了事。
十几个华人奴工因为没有居留证被抓,但这十几个人也不是好欺负的,是有帮会穷兄弟的。附近糖厂里的百余名奴工兄弟在几个人的带领下一起反抗,打了抓人的几个荷兰人。
巴城震动,城内华人大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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