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亦或,尔等不修德政,压迫甚重,乃至其不得不反?你们到底做了什么,逼迫的天子赤子竟要做出起义兵的事?”
“天子命我前来,正是要问个清楚。”
大顺有自己的政治正确,这和大顺得国的过程有直接关系。
虽然说其实李家皇帝也不喜欢百姓造反,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合法性问题,在这种事上也只能采取“抽象肯定、具体否定”的态度。
活不下去造反对不对?当然对,不然大顺的合法性就有问题了,李家就是一群反贼了。
但是,具体到大顺这边的起义,那就要具体来说。大顺也不多个蛋,农民起义当然是有的,抽象的肯定之余,具体必然是否定的,该杀的杀、该抓的抓,该凌迟的也一样不手软。
汉文帝时候,尚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,所以可以不争论。可大顺这时候儒家已经成为唯一的思想,那就只好搞这种抽象具体的双标。
问题是这里是南洋,不是大顺。华人造反,皇帝手里有海军,自信将来控得住,这时候自然肯定是要先问一问巴达维亚政府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,以至于同舟皆敌?
这话还是在天朝的那一套框架内说的,连富光等人听得懂,也觉得这么问很正常,甚至正常的思维都该是这样的。
实际上这一套框架,历朝历代说都没啥问题,只要控制在“反贪官不反皇帝”的角度上,各朝对“鼓动造反”的书、戏文一般都是相对宽容的。
但宽容的前提,是不能触动制度本身,是要在制度框架内,适当允许杀个贪官污吏,等着青天大老爷或者钦差大人来查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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